竹川·萤

你至于我。已是独一无二。
希望你喜欢我的脑洞~
(微博同名。

《行医计》(下)

这世上,总有人擅长,在你觉得已经忘了他们的时候,突然出现秀一把存在感。

令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,再次成为灰烬。

 

让你绷紧神经再度惶恐,将不安刻进心里,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彰显自己,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。

 

有人,则是选择在你雄心壮志的时候出现,教会你一些东西,顺便推你一把,在无声无息的消失。

 

若将二者相提并论,虽各有各的章法,却是二者更得人心。即使湖面又归于平静,雨滴和湖水接触之时也会泛起浅浅涟漪,让人如沐春风。

 

于这一点上,某些人贯彻的极好。

——

 

女孩撑着下巴歪头倚在窗边,眼睛望着外。

 

“小姐,已经快到下午了,这是今日的账册,我眼瞧着这几日的进账,足可见小姐前几月何等用功苦读。”悦悦手中拿着本账簿,蹦跳着进来,

 

女孩侧耳听着小丫头的夸奖,不免一阵心虚。

 

你坐直身体,努力让自己显得坦然一点,总归面子还是要保住的,当下你轻咳一声,

 

对着这明显乐不可支的小丫头,含糊的笑笑,说着是呀,是呀。

 

心里却道:哪里哪里。

 

若不是某人动不动就“舍身忘死”等着你照顾,自己怕是也万到不了现在这个水平。

 

“欸?我这算是冒名顶替吗?”(≖_≖ )

 

仔细回想一下,自从上次见到他,顺便给他来了一针后,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不再出现了。

 

“难不成是我的针有问题?不应该啊,若是真有什么问题,他直接说出来岂不更好?”

 

你认真的想了半天,终归没想出什么所以然。算了算了,这人神出鬼没的,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,

 

这么想着,你看起了账簿,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丫头说着话。

 

悦悦看你三心二用,见惯了你不是安静性子,她默叹:

“小姐怕是还需要历练,”一边盘算“是该给你弄些好吃的,”不过……她心里略奇,依照你的性子前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?“莫非真的是三更灯火五更鸡?”

 

然,女孩儿此刻专心看着手中账册,心里想的是要怎样才能更真一些,别叫看出破绽才好。

 

因此并没抬头,自也没瞧见小丫头望着目光里,带着些许好奇,只是自顾自地像平常一样,问她今晚吃准备什么。

 

几步之外,悦悦依旧在自我脑补,还感动的一厢情愿,“毕竟自己可是时时提醒小姐医馆要倒闭。”

她越想越自觉自己悟到真理,末了,还感叹一句:看来,危机意识真的可以激发人的无限潜力啊!

 

因着不同原由,屋里二人皆静了半盏茶。待偏西的太阳逐渐下沉,跟躲猫猫似的藏的更远,你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,才回神搬起桌子,愉快的吃起晚饭。

 

吃饭间隙,丝丝凉风吹来,让人倍感舒适。借着着丝丝惬意,你提议喝些酒。

 

悦悦起初不肯,但又想着也算是有个好彩头。

你前些日子又累的很了,就当做放松一回。

 

她站在一旁,透过打开了窗子,看着那被风缓缓吹拂的浅绿色叶片,周围还有一小片新生的菜叶,那是你刚来之时就想要种的园子。

 

看了一会儿,小丫头不再耽搁,转身利索的去帮你拿酒了。

 

可惜,你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。统共只喝了三杯两盏,就微醉了。

你坚持不肯让小丫头扶着,吹着风,自己走回屋子去了。

 

后来…你深深的后悔,自己不应该打肿脸充胖子。

——

 

一个破旧的木屋旁,女孩儿依着绿色的木门滴滴垂泪,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,总之就是很难过很难过。

 

大概酒精的作用,就是让人沉入梦境吧。

 

你看着自己被穿上大红的喜服,眼看就要被强行塞进花轿,心灰意冷之时,千钧一发之际,忽然半空中出现一个蒙面人,会飞檐走壁的那种。

 

彼时,你很是感动,心想这大约就是话本子里常出现的那种邻家哥哥吧,不过,看着他眼角露出来的那块胎记…“怎么觉得有些眼熟?”

 

半晌,你猛的惊觉过来,“……这特喵的不就是给我介绍店铺的那个吗!”

顷刻间什么感动、什么邻家哥哥,全都荡然无存,满脑子都是他诓走了你的所有盘缠。

 

看着对面颇有些气概的海带丝,你深觉一定是自己脑子错乱了。要不然为什么会给海带丝安排这种戏份!你懊悔,如果可以,巴不得狠狠给他一脚!

不过……自己眼下身不由己,即便脑子尚有三分理智,也只得盯着眼前这画面,云里雾里。

 

思忖间,那骗子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捆海带,天女散花似的随手绕了几圈,就将在场众人都捆了。

还十分好心的,挨个给他们都打了大大的蝴蝶结。

如“神明”般的说了两句后,他见你楞站在原地,便十分利落的拉上女孩儿,踏轻功而去。

 

那大半截未用的海带,被他像发箍一样戴在头上,像丝带一样拖的老长。

——

 

眼前这人虽是来救你的,但所谓梦想照进了现实。因你对这骗子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,所以他的轻功忽上忽下,发挥的水平十分不稳定,

 

几度导致你们险些跌进水塘,还落到了一颗半死不活的老树上。

通俗一点来说,这根本就是个半吊子!

 

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,半吊子也曾提起:不如我们合作吧云云,又热切地主动向你透露了好些他对未来的规划和前景展望,却只字不提去哪儿。

 

可惜,女孩儿情绪并不如何高涨,这一番下来,即使是梦里也已是乏了。因此你只隐约听他叨叨,全当他是自说自话,并不回答。

 

又走了几步,在你们能看到的前方,忽现出洁白的云朵,软软铺开,阳光埋在云层底下头,羞涩的只肯露出半分,映红了一抹彩霞。

——

 

彼时,身穿一袭白衣的男人,正坐在一方精致的桌几前,闲适的喝茶。

 

你不得不感叹海带丝催眠的本事甚好,从他振奋的带着你展望未来开始,自己就昏昏沉沉睡意上涌,等到地方时已基本睡了一路。

 

海带丝这次颇为得意,他迈步跨进空阔的庭院,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,右手执壶,给自己斟了杯,一饮而尽,才道:

“我这可算是帮你英雄救美了,方才在路上,还与她说了你的不少好话。”

 

说话间,许墨拦腰抱起女儿正往里间走,海带丝识趣儿的侧过身子,没挡他的路。

 

床格外柔软,透着一丝好闻的气味,你下意识的卷成一团儿。许墨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笑了笑,抬手摸了摸女孩儿的鬓发,眼底尽是柔和。

 

这夜,海带丝一个人独坐外间喝了五壶茶,泄愤。

——

 

鼻尖飘来一股淡淡的茶香,你悠悠醒转,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屏风。

这屏风上带有一轮嫦娥奔月,旁边还有一只可爱的兔子。顺着阁缝隐约可见后头有人。

 

女孩儿迷糊的晃了晃脑袋。她记得,自己原先差点被迫做了花轿,然后海带丝从天而降救了她,之后又扯了些乱七八糟絮絮叨叨。

 

自己听的睡意渐起,强撑着迈了一节台阶,后面的事她记不太清,

只依稀觉得…似乎自己马上要倒在地上之时,有被轻扶了一把,随后自己倒进了一片温软之中。

 

“兔耳朵”此刻正在悠闲的沏茶,看着那屏风望洋兴叹,望着你的神情很是委屈,似乎是深受了番“碧海长天夜夜心”孤独与委屈。

 

你看着他,莫名有些不好意思。一来,这是人家的居所,二来,“他不会在这小桌前坐了一夜吧?”

毕竟不大可能睡地上,暗暗瞟了眼男人身穿的白色单袍,女孩叹道:那多不符合他的气质啊!

 

落了座,你东想西想不知怎么开口说话。二人对坐,若是无言,必是极亲密者。否则就会显得的十分尴尬。

 

看着茶杯,你忽然很羡慕海带丝,别管人家说了什么,人家说起来是格外的热络,哪像自己。要不然自己提提他?这边你正在冥思苦索,那边,始终静静喝茶的男人突然开口了。

——

 

女孩去拿杯子的手倏地顿住,抬眼吃惊的看他,只见许墨目含笑意,却看不出半分玩笑的神情,加之他刚才的语气……

 

乍闻那句“我是来找你负责的。”女孩心里已是暗叫不妙,又听他继续道:“你上次那一针害得我休息了半个月。你说,该不该补偿我?”

这人越说越委屈,眉头都快皱在一块儿了,后四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。

 

后来的某一天,你想起了这件事。深觉那时候的他,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。包括你曾自作聪明的要扎他的耳朵,当下像找到了证据似的,对着大狐狸发问。

 

岂料某人丝毫不慌,还故作惊讶的反问,什么!你当年想要对我痛下狠手云云,最后你自己倒是一分力气也没有了,真是何苦来哉!

 

不过现在的你还很单纯。眼下女孩瞧着他的样子,觉得到底是自己的失误,而且医术什么的都是他舍身忘死的在帮自己实践。

 

女孩儿四下看了看,这里陈设简单虽一应俱全,不过也确实冷清了些,似乎常用的只有茶壶了。

印象中,似乎每次见他都是在泡茶,你心头微软,低头喝了口茶。

 

某人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你的情绪变化,适时的趁热打铁,忽然在你耳边,低声说了句:“不如,我们合作吧。”

 

正低头思考着要怎么办的女孩儿愣住了,说话的热气灌进了她的耳朵,盯着许墨翘起的发梢,你无意识的点了点头。

许墨很开心,他揉了揉你的头发,给你倒了壶新茶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莫名其妙签了合作协议,你觉得有些奇妙。

 

看着许墨收拾着家当,你突然察觉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,就算是自己签了张纸,但若出了这里,他会不会找得到自己?倘若之后回不到这里了怎么办……正一大堆问题涌上心头,自己却醒了。这次是真的醒了。

 

女孩睁开眼睛,眼角不自觉的淌下一大颗泪珠,不会吧…难道自己真的一语成谶?

 

如果这是真的,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傻,不该胡思乱想的,都搬空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呢,去哪里找他……梦境可是无数不可抗的因素的……

 

悦悦推门进来,见出你的神情好像有些低落,便走到你身边,把刚才从外头听来的,亲手做过的都说了一遍,着意捡一些高兴的说给你听。

 

“适才,我听说咱们这儿要扩建医馆呢!如此,姑娘就不用自己忙了,也算是有个帮手。”

 

“其二,我刚才又看到那个给咱家介绍医馆的人了,我追了上去,把当初的银子讨回来一半呢!”

这件事她说的十分神气,你看着她的样子,也跟着笑了笑。

 

“其三……”小丫头忽的顿住,抬头看了看你才继续,“姑娘养的那只小狐狸到底是……跑了。”

 

听到这儿,你轻轻蹙眉,心道,果然心有所属,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。

 

混沌着过了半日,转眼到了小丫头说的第一件事了,你对这事儿兴趣泛泛,

你清楚,自家只是一家小医馆而已。虽这几月有些薄名,可终究是比不上大医馆声明显赫。

 

因此,你只心宽体胖的坐在摇椅里晒太阳,并没有挣着贴什么征集告示。正想着“晚上就吃茶叶蛋吧。”忽见小丫头从大门颠颠的奔进来,道:

 

“姑娘快去看看吧,有人来帮咱们干活儿了,他还拿了张纸,说这是姑娘与他立下的字据。把包袱都带来了呢!”

 

——

(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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